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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兴轩┃小弟的背影

伴随着每日的劳顿,强挺着疲惫的身影,揽着妻儿,我,又一次走进了“吃客”的天堂……
喜欢平静的我,总是记着小弟的背影,坚实、挺拔和潇洒并存,不单单是我,包括家中的老少和亲朋都有这种感觉。弟弟小我一岁,低我一公分,就连体重也只差一公斤,和我一样,也是个“吃客”,更近的却是背影,曾喜欢与他一起散步,背影往往分不清他我。
由于各自奔波,我与弟弟大概有大半年没有遇面,有的也只是微信的简单交谈,说实话,还真的想他。听说小妹来到吴起,外出回家一下车,便脱去颓废和劳顿,约弟弟妹妹及其他姐妹去餐厅吃饭。
推门的一瞬间,熟悉的背影又一次映入我的眼帘,不过这次不一样,背影略显成熟和老练,胳膊的二头肌和腹部的“三脚架”早已不见,身材和我一样臃肿。一上桌,和以往一样,啤酒和牛肉是他的酷爱,讲起话来总是滔滔不绝,就连女儿和妻子,还有其他姐妹,总是递于崇拜的眼神,酒足饭饱后,总以习惯性动作——挽起体恤衫,手摸肚皮,一句话“咥美了”——总结全局。
弟弟是个不会理财的人,视金钱如“粪土”。曾与百万结缘,却花掉我一个上班族好几万元,喜欢名牌和美女,每月一万多元的务劳费总会一干二净,以至于到现在为止一家四口还挤十来平米的租赁房。
弟弟是个口才很好的人,讲话能让你陶醉。“歪思想”、“负能量”、“口头禅”总会长篇大论,农村长大的他,很懂人情世故,有时也会斤斤计较。弟媳妇是个拜金又喜欢攀比的家庭主妇,她说话的主题永远离不开攀比和拜金,和弟弟一样,也会有家长里短,总会被弟弟的口头禅“车到山前必有路”“好好学习总比不学习有文化”“世态炎凉”“做求你的”给顶回去,经常会赢得崇拜的眼神。至于酒桌上的文化更是丰富,能让你瞠目结舌,目瞪口呆,四六句子满天飞,什么“跟我一起不喝酒,枉在世上走一走”“酒桌输赢不要紧,喝好吃好最过瘾”“酒肉穿肠过,明天照样活”“酒逢知己还嫌少,干了这杯好不好”“瓶子不倒我不倒,瓶子一倒炸仡佬”…….总之,与弟弟在一起,总感觉生活没有那么多的负担和包袱,会忘掉所有的不愉快和烦恼,仔细品味,其中某些话语却暗藏玄机。
喜欢平静的我,好不喜欢当今社会进步的某些现象,好期盼那一份奢望的纯真,还生活一份平静和浪漫。经常劝阻弟弟少喝酒,别交一些酒肉朋友,他总是笑着说,大哥,你们文化人有文化人的活法,我们农村人也有农村人的套路,你不懂,我能解决的事情你办不到,你想干的事情我害不哈,一个人一种活法,我和你不一样!弟弟的话总会敲碎我深藏的自尊,忽然感觉,自己原本这么渺小……
弟弟是个莽汉,有时也不失豁达。在我的记忆里,弟弟从小就很皮实,爱打抱不平,看不惯的人和事,总会去理论,甚至大打出手,从不考虑后果,不是耳朵掉就是脑门开花,所以现在伤痕累累,俊俏的容颜写实了岁月的沧桑。小时候的我一直身体不好,多病多灾,弟弟曾为我打了无数次架。记得在小妹结婚的那天,乖巧的妹夫早早就来迎亲了,他把妹夫拉至跟前,说了一句让我至今难忘的话,他对妹夫语重心长地说,“小伙子,好好待我妹妹,看看你两个老哥的体重和海拔,别让我们pk你”。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忽然看到了弟弟背影后的坚韧和挺拔,还有那份成熟后的豁达。
聚餐后,我主动要求弟弟和我合影,真想把这些记忆定格,珍藏起来。当翻阅照片时,弟弟的穿衣风格显然没有以前那么考究了,很随意,脸上堆满了岁月的沧桑,略显茫然与无知。望着他在幂灯下远去的背影,依然潇洒,依然豁达,依然挺拔,当然更显成熟……

张兴轩,现年34岁,吴起采油厂职工,性格直爽,业余时间喜好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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