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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氏文苑 | 周忠朝:大峪黄金有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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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峪黄金有奇说

讲述:张玉方

整理:周忠朝

大峪位于河南省卢氏县范里镇东部,山大沟深,山地贫瘠。1958年大炼钢铁时,许多树木被砍伐,水土流失更加严重,暴雨洪灾时有发生。虽然处于偏僻的大山深处,但这里的村民以农耕为主,勤劳善良,民风淳朴。柳泉沟的土地岭上有韩文公祠和土地庙,每年二月二的土地岭庙会使大峪名扬卢氏周围市县。因为周围有柳泉沟、大峪沟、南沟,所以俗称三角沟。范里镇政府在大峪沟口设有工作点,负责管理附近的庙子村、大峪村、阳坪村、柳泉村、南沟村。

大峪有小金矿,以柳泉沟为主,沿大峪河而下,直到东沟村。村民们农闲时常到河滩里挖碎砂石,然后用铁锨将碎砂石铲起来,倒进木沙盘,蹲在河边的小水潭旁摇来摇去,冲去泥沙碎石,拣出亮晶晶的沙金。二十世纪七十至八十年代,我爷爷在世时,也常去淘金。他穿上雨靴,带上一些馒头或饼子,早出晚归,不停地挖,不停地摇,腰酸背痛腿困,衣服上沾满泥巴,辛辛苦苦一天,有时颗粒无收,有时略有收获。原始的手工淘金,全靠出力流汗、碰运气,爷爷淘金付出的艰辛难以想象。

说起大峪黄金的来历,还有一段充满传奇与荒诞的故事。

明朝永乐年间,明成祖朱棣勒令修建湖北武当山道场——太和宫,工程量浩大,难度更大,大批能工巧匠、民工加入到浩浩荡荡的施工队伍中。金殿是太和宫的核心建筑,位于武当山海拔1362米的主峰天柱峰顶上。在金殿前,放眼四望,八百里武当秀丽风光尽收眼底,群峰起伏,犹如大海的波涛奔涌在静止的瞬间,众峰拱拥,八方朝拜的景观神奇地渲染着神权的威严和皇权的至高无上。

金殿是明代铜铸仿木结构宫殿式建筑,位于天柱峰顶端的石筑平台正中,面积约160 平方米,殿面宽与进深均为三间,阔4.4米,深3.15米,高5.54米。四周立柱12根,柱上叠架、额、枋及重翘重昂与单翘重昂斗拱,分别承托上、下檐部,构成重檐底殿式屋顶。正脊两端铸龙对峙。四壁于立柱之间装四抹头格扇门。殿内顶部作平棋天花,铸浅雕流云纹样,线条柔和流畅。地面以紫色石纹墁地,洗磨光洁。殿体各部分件采用失蜡法铸造,遍体鎏金,无论瓦作、木作构件,结构严谨,合缝精密,虽经五百多年的严寒酷暑,至今仍辉煌如初,显示我国铸造工业发展的高度水平,堪称现存古建筑和铸造工艺中的一颗灿烂明珠。

在当年众多的民工中,有一位来自山西的中年人,善于观察,勤于思考,十分好奇。他吃饭时,经常在观察食堂的情况,发现食堂的厨师只有一人,大量的工匠、民工在天柱峰上顶风冒雨,不顾酷暑严寒,辛苦劳作,一位厨师怎么能做出这么多人吃的饭,他感到非常奇怪,百思不得其解。于是,有一天,接近中午时分,他一人悄悄溜回食堂,来到后厨,平心静气,偷偷观察,看到却是厨师拉的便便,变成了食堂的各种饭食,心里感到一阵一阵恶心,赶快轻手轻脚,溜了出来。

发现了这一秘密后,这位山西民工整天闷闷不乐。到食堂里吃饭,一想起自己偷看到的情景,一阵一阵反胃,饭菜难以下咽。几天下来,体力难以支撑,无法继续干活,也不敢告诉任何人他所看到的情景,只好一大早,收拾自己的衣物,背上自己的褡裢和行囊,谎称自己身体不适,家中也有要事,告假还乡。讨要一年多来的工钱,负责施工的老道士说:“目前正在紧张施工,暂时没有办法付工钱。”

看到面前这位中年人高高的个子,大大的眼睛,面黄肌瘦,无精打采,老道士动了怜悯和恻隐之心,就对这位中年人说:“你长途跋涉,来到此地,辛苦一年多,确实不容易,也不能空手而归啊,就带些山上的刨花回去吧!”边说边要过褡裢,给里面装满了刨花,然后将褡裢递给中年人。中年人面带苦笑,接过褡裢,向老道士告别,慢慢下山,踏上归家之路。

山西的中年人离开武当山,一路北上,在山道、河畔穿行,顶着阵阵秋风,冒着丝丝秋雨,翻山越岭,沿着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走一走,歇一歇,历尽艰辛。靠着来时带的几两银子,吃饭住店,经过南阳,进入卢氏地界,已经走过大多半的路程,不几日就可到家。

晚秋时节的一天下午,他来到了大峪的土地岭,感到十分困乏,便坐下歇息。眼前树叶纷纷飘落,到处一片枯黄,乌鸦在树上“啊”、“啊”、“啊”,不停地乱叫。想起在天柱峰的辛苦劳作,再想想一路的艰难奔波,没有挣得一两银子,回去后如何向老婆交代?再看看身旁的褡裢,仅仅装着一些刨花,不顶饥,不解渴,毫无用处,心里的那份忧愁难以述说。于是,他解开褡裢,站起身来,将厚薄不一、颜色不同、大卷小卷的刨花撒向空中,心里的忧愁也随那漫天飞舞的刨花,飘散到了空中,稍稍感到一丝轻松,然后,打起精神,继续赶路。

几日后,经过艰难的跋涉,这位中年人回到了山西南部的家中。离家一年多,能够顺利返回家中,深感幸运,更感到温暖和亲切。吃过饭后,与老婆说起在外的艰辛及一路的所见所闻。当老婆问起出去一年多,挣了多少银子时,中年人的脸色暗淡了许多,只好如实相告,因为半途而废,没有挣下工钱,只给我装了一些刨花,我到河南卢氏的土地岭歇息时,都抛撒到空中了,褡裢里就剩下些刨花渣渣了。

老婆听完,半信半疑,取来中年男人背回的褡裢,解开翻看,发现里面竟有许多金灿灿的小豆豆,顿时眉开眼笑,惊喜不已,大声喊道:“刨花渣渣变成金豆豆了。”听到喊声,看到老婆眉飞色舞,情不自禁,中年男人甚感意外和奇怪,心里想,稀奇古怪的事都让我碰上了。再想想自己抛撒出去的那些刨花,会变成很多黄金,如今已经失去,不能复得,心里懊恼不已。

回头再说中年男人在河南卢氏土地岭抛撒的那些刨花,被风吹向山下柳泉沟的阳坪村,大部分飘落在山沟里,也有一些刨花飘到河水里,顺流而下,直到快到洛河的东沟村。于是阳坪村的河道、山坡成了金矿的富集区,河道宽阔的庙子、前河、东沟河滩都成了砂金的集聚地。

听了这段荒诞不经的故事,我思索了很久。家乡的小金矿和零星的沙金竟然与湖北十堰的道教圣地武当山有了关联,因为天柱峰顶的金殿太有名气了,金碧辉煌的金殿与闪闪发光的沙金多少有点关联,能沾点武当山的光是一种荣幸,也因为家乡卢氏正处在湖北通往山西的要道上,才演绎出了这段荒诞神奇的民间故事。更多的感悟则是做人做事的道理和人性的弱点。同时,我也深深怀念勤劳善良、多才多艺的爷爷,更佩服民间艺人丰富的想象力,被民间故事的神奇魅力所折服。

如今的大峪,经过几十年的植树造林、飞播造林、封山禁牧,到处山青水秀,梯田层层,瓜果飘香,柏油路直通土地岭,通村的水泥路像一条条丝带飘落在山间,新建的房舍座座相连,脱贫攻坚使大峪的山村旧貌换了新颜,村民的生活更是芝麻开花节节高。

作者简介:周忠朝,男,汉族,河南省卢氏县范里镇庙子村人。中共党员,大专文化,采油工程师。1963年7月出生,1982年7月从长庆石油学校采油专业毕业,同年9月参加工作,1991年5月加入中国共产党。2002年7月,毕业于西安石油学院石油与天然气开采专业。

从小爱好文学与阅读,勤于学习,善于思考。历时三年时间、十多次修改,完成了《中国油气田开发志》(长庆油气区油气田卷)《马岭油田志》《西峰油田志》等11个油田、70余万字的油田开发志编纂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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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编辑:张淑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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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周忠朝

排版:张淑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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