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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凤晒晒‖贾凤山(小小说)

贾凤山的老家在一条叫虎山的沟垴。满山的白云,晨雾。一溪的流水,杂木。鸡叫醒了黎明,星星落了下去,人们起床了。凤山带着弟弟虎山,腰里斜插着镰刀,扛了扁担上山了。
站在万湾的山上,他有时候不由自主的眺望着北边的那个繁华的村庄棣花。那里长满了桑树,椿树,槐树,依稀可以看到周家酒坊的上空的烟气。在贾塬那个土台子上,有一家木板门的房屋,是他的祖上居住的地方。三月一过,丹江河就有了桃花汛。到了夏天,几天几夜的猛白雨后,温驯的丹江河发怒了。1954年,1960年的几场洪水,几乎席卷了棣花的商铺。
于是,他的父亲带着全家人搬到了山里,觉得这里安全。
贾凤山的父亲是当地出名的石匠,方圆百里有名。凤山没事干的时候,也从山上扛了一小块石头,在后院叮当开来。父亲看到了,问,“你打的是啥玩意?难看得很。”
“猪槽”。
父亲不言语了。他在观察。
三天后,他去看。猪槽成功了。四四方方,下大上小。棱角分明,錾功老道。父亲摸了摸下巴,嘴角有了一丝笑意,“嗯,是时候给凤山传授手艺了。”
贾凤山是老大,学会这个就可以撑起门风,不致这个手艺失传了。大雪封山的时候,贾凤山背着打石头的家什回家了。一回家,就举着手中的一个小布包,“快来看,这是啥玩意!”
虎山一把抓过来,打开,里面装了许多钱,“我哥威武!”虎山叫了一句,跑去告诉父亲了。
这是贾凤山第一次挣的大钱,整整二百一十三元。在巩家湾的一个富农家,他打了一合推麦的石磨子,,三个猪槽,两副拐磨子,又另外赠送了主家一对柱定石。一天的工钱是三元钱。他干了两个多月,算是揽了一个大活。
万湾一带,这样的青石头,随处都是。不愁没有原料。只有人有一把力气,挣钱养家是没问题的。凤山打的石磨子,四棱四正,花纹繁多,简直就是公益品。家家户户都有,慢慢地,石磨子饱和了,不吃香了。凤山又瞄上了木匠。
他背着干粮,带着盘缠去河南中原拜师,学的一手好木活回来。推拉锛刨,样样在行。谁家女儿出嫁,需要香桌,高低柜,他都可以按时完工。
这一年,他不到十六岁。家里为他订了亲。是不柳条沟的一个女子,细眉细腰,一条粗粗的辫子搭在肩膀。他俩见了几次面,彼此很满意。
贾凤山的心野着呢。
他不想一辈子待在农村。他想飞出大山去看看。当时唯一的出路,就是当兵。他要体面的迎娶对方。在新疆某个兵团里,他喜欢上了厨师。他觉得一个人走到哪里,总是要吃的,要填饱肚皮的。厨师是最吃香的事业。别人当兵,四年退伍。他多干了一年,快复员时,首长的女儿凯丽看上了他,这时候的他,身材高大,憨厚和气,肯吃苦。现在,他有两个选择,是抛弃了家里的初恋,还是和高干千金结婚?这个决定,会影响他以后的路。
在小小的兵营里,贾凤山来回的徘徊着,烟头掉落了一地。第七天,他走出来了,他对新疆姑娘凯丽说:“谢谢你对我的爱。我还是想回到故乡商洛。家里的父母需要我这个老大照顾。我还有一个弟弟,没结婚呢,我要给他娶上一门亲。”
凯丽听了,一句话也不说,对着他光光的肩头咬了一口,哭泣着跑了。
贾凤山回家后,成了家,有了孩子,当了几年生产队长。日子过得平淡,但很安然。
时间到了二十世纪。一恍惚,他已经三十六岁了。
有天,他走到村子舍弃的砖窑旁,停下了脚步。如果把这个砖窑,改装一下,不就是天然的饭店吗?自己有做饭的手艺,外界各处有开农家乐的热潮。说干就干。签订合同,筹借资金。他要做山里第一个吃螃蟹的勇士。
红尘里的人,看到这个椭圆形的窑洞,开着小车,带着笑容,纷纷来看稀奇了。
砖窑本身具有冬暖夏凉的特征。再加上贾凤山不断地改造,一个集旅游,观光,美食,娱乐养生为主题的农家大院,渐渐露出它原始,纯美的面目来。
这个土窑农家乐分为上下两层。上层适合兜风凯歌,笑语欢歌。下层如入迷宫,隔断为不同的小包间,开会商务,幽静恬淡。上下两层,因为隔断,互不影响。
春天,万湾百花吐艳。夏天,梅子成熟,娇艳欲滴。秋天,金桔满园,金菊怒放,适合隐匿。冬日,可以静静地坐在一盆炭火旁,谈天说地。
这个憨头憨脑的贾虎山,闲余时学起了书法,绘画,拉起了二胡,唱起了山歌。坐在梅子蓓蕾初绽的院里,他的生活有了情趣。
晨雾里,贾凤山骑了摩托去棣花小镇的市场去买菜。来了客人,他亲自下厨。有的朋友想和他照相,他搓搓油腻的围裙,喜滋滋的和来客合影了。他奔忙着,快乐着,把自己的快乐也传染给了更多的人。
万湾土窑农家乐,吃喝玩一条龙
地址:丹凤棣花万湾社区西沟
电话:15229141805(贾凤山)
丹凤晒晒:陕西商洛人,70后,网络写手
丹凤97花卉,美丽的世界有温情
地址:丹凤烈士陵园西隔壁
电话:无心18740746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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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顾问:孙见喜 木南 东篱 远洲
主编:丹凤晒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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