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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菊云:回娘家(散文)【宝庆声音·文学】总第897期20191218第326期

主编心语:宝庆无名书生,业余不甘寂寞,秉笔直书,言为心声,歌为时事。誓以公民之情怀,担国家之责任,议时局之现象,写大义之文章。但求传播正能量。愿为社会发展、文明进步、民主正义,贡献片言只语。自创宝庆声音,为有志同道之人提供发声平台,敬祈关注支持!
作者简介
刘菊云,女,湖南武冈市中小学高级教师,大学学历。酷爱文学创作,尤其是诗词和散文。现为武冈市词楹联协会、邵阳市诗词协会、邵阳市楹联学会会员。自2016年秋季起,正式进入古诗词楹联学习,已发表诗、词、联一百余首,散见于《诗词百家》《翰林国粹》《邵阳诗词》《邵阳楹联》《云山逸韵》《国艺天地》等纸媒、微刊。弘扬正气,谱写靓丽人生,唱响时代主旋律是我的人生观和价值观。
回 娘 家
文/刘菊云
今天是农历5月22日,正好是娘家兄长的生日。我得回去,一来为哥哥做生,顺便看看他和嫂子。娘家就这家至亲了,如今他们也年近花甲,侄儿侄女都已成家立业,且不常伴身边。我虽离家很近,却难得回去一趟,因为工作家务丢不开。二来回去看看,毕竟这里有我的根哪。说走就走,我连忙把课调到前面上了,再与搭班老师协商好,布置好学生的作业,便整装出发了。为了快速到家,我让一位有车的老师送我到甘家坳。我下了车,再向西走差不多四十分钟就到了。
我沿着水渠边一条毛马路走着,两边是绿茵茵的水稻和玉米。我仿佛在一块巨大的翡翠上行走,别提多美了。今天天气好,没有暴烈的太阳晒,也不下雨,走在路上格外凉爽,我在心里暗暗庆幸。我爬上一个土坝,抬眼望去,一个熟悉的村落就在眼前,可要到达目的地,还得走三十多分钟呢。乡下不是有句俗语吗?看到屋,走得哭。因为这条路弯弯曲曲,又正在整修,一台挖机正横在路中央忙碌。再加上前几天连日下雨,道路坑坑哇哇,泥泞不堪,影响了村民们的正常出入。我一边走,一边搜寻着儿时的记忆,那一桩桩往事啊,都历历在目。记得我十岁那年的一个夏日,人们刚收完油菜,到处长着嫩嫩的猪草,特别是这条渠道上,遍地都是。那是一个晴朗的星期日,姑妈的儿子哑巴表哥到我家里来了,奶奶见他没事做,正好家里猪草没有了,就让他帮我去打猪草。那天天气好,吃过早饭后,我便背着一个跟我差不多高的竹篓直奔渠道,边走边扯,正好扯到脚下的这段渠道。看着满地的猪草那么鲜,那么嫩,真是高兴啊。我一个劲地扯,扯得竹篓都装不下了。表哥虽是哑巴,可脑子没坏,遇事挺会动脑的。他见猪草装不下了,灵机一动,站到竹篓里,跳了又跳,然后满意地笑了笑。我立刻明白了,这样就能装更多的猪草。我们越扯越多,离家也越来越远。然而,夏天的雨说来就来。我们只顾弯腰扯猪草,从来没去注意老天爷的脸色。突然,轰隆隆一声雷响,就哗啦啦下起大雨来了。我连忙背起竹篓往回赶。可是哪里背得动啊!再四周一瞧,糟啦,表哥连个影都不见了,他这捣蛋鬼,不知什么时候溜了。我又急又气,背着沉重的竹篓哭着往家跑。不巧,前面有一道很宽很深的沟,哗哗的水声大得吓人,上面没有桥,只有靠水田边有一条很窄的田埂供人们踩。我啥都不想,一脚踏上去,结果身子一歪,连人带篓摔到旁边的稻田里。稻田里刚犁过,全是泥浆和泥水。我在泥水中拼命地挣扎着,哭喊着,都无济于事。正在这时候,一位甘家坳的大叔头顶一件衣服跑过来,二话没说,伸出一只大手,把我从泥水中提到路上,就消失在雨帘中了。多少年过去了,这位大叔帮我的那一幕,我至今记忆尤新,真想找到他,当面对他说声谢谢。
不知不觉就到村口了,进村的马路全是银灰色的硬化路,像一条长龙游进村庄。村庄背靠着山,栋栋高楼依山而建,错落有致,一字排开,这是近些年来家乡父老勤劳致富的成果。仰望这一栋栋高楼,思绪的骏马又将我拉回到中学时期。那时候我学习用功,在城里读书,隔几个星期才回家一趟。而哥哥呢,没考上城里的中学,只好在乡中学就读。倒不是他读书不努力,因他是长子,太懂事了,看到家里的房子破旧不堪,心里就不快,只想早日跟着父亲挣钱,把房子翻新一下。后来他终于读完高中,就脚踏实地在队里捞工分,家境便渐渐有所好转。在我读初三那年,家里总算修好了一座四排三间的红砖瓦房,接着又迎娶了嫂子。我母亲去世得早,我们兄妹三个全是父亲和年迈的祖母抚养大的,父亲常年生病吃药,我们要上学,家境贫寒可想而知。自从嫂子来到咱家,家里一切都渐渐好起来了。她勤劳朴实,勤俭持家,很快就将这个残缺的家打理得风生水起。在嫂子的引领下,哥哥变得异常勤奋,每年种地十多亩,一年还养好几头猪。不仅如此,哥哥和嫂子还经常到城里做一些建筑工,以供侄儿侄女在城里读书用。后来,三个侄儿侄女也陆续长大,哥哥嫂嫂又琢磨着建楼房,于是,他们变得更辛苦了,几乎没停歇过。尤其是哥哥,一年365天,至少有300天在城里做小工,那家里十多亩地咋办?原来,大多是在晚上或凌晨挤时间劳作,其劳累的程度不言而喻。俗话说,人心齐,石山移,人心尖,石山穿。终于,在2008年秋,一栋三层高的楼房落成了。在当时,哥哥家的楼房在全村数一数二,我这做妹妹的也觉脸上有光。
正想着,脚步已迈进哥哥家的堂屋,堂屋里热闹非凡,嫂嫂娘家来了许多亲戚,大侄女凤翠带着她小儿子从邵阳赶回来了,年过八旬的姑妈也从几十里外的扶冲过来了。他们见到我,好生意外,因为我正上国家班呢,一个亲戚平常生日,怎能随便请假?不一会儿,一道道美味佳肴陆续上桌了,有素有荤,有冷有热,鸡鸭鱼肉,牛肉羊肉,样样都有。瞧这阵势,比过年还热闹,这哪里是普通农家的午餐啊!倒像是招待贵宾的盛宴。吃完饭后,亲戚们正在闲聊,哥哥又抱来一个大西瓜,三下五除二把西瓜切成好多块,摆满一大桌子,还一个劲地招呼大家吃。我捧着一块西瓜,享受着西瓜的美味,心里那个甜啊,真是无法言传。(写于2019年农历5月22日晚)
(编辑:喜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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