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散文 | 故乡的清晨

故乡清晨
故
乡
的
清
晨
孔 哥 作品
编者按
这是一篇写给家乡的诗篇，字里行间都充满了对家乡的热爱。
故乡的清晨，在作者的笔下，是涓涓流淌的东河，是碧蓝的天，是宁静的花草，是唱着欢快的歌的小鸟……当然，还有那一段段难忘的童年的故事。
一次归乡，一次与故乡泥土近距离的接触，家乡春天的美，阳春三月的情，父老乡亲爱，有如甘甜的果汁注入我了的心田，在我的血液中奔涌流淌。
作者笔触细腻，情感充沛，把对家乡的爱凝于笔尖，笔下是美好的祝福与眷恋。好文，推荐共赏！
【编辑：花轻落】【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017010907】
我
的家乡山水如画，它位于山东省的南部，人称“鲁西南”。这里是一片水草丰美，辽阔富饶的大平原，也是粮棉的重要产地，更是抗日英雄的摇篮。现又被联合国命名为《金乡蒜都》。
　　家乡名不见经传，所以树也平常，水也平常，平常在不经意间就把它们忽略了。可在我心中，却还是永远的世外桃源和人间天堂。
　　远眺蓝天，果园无垠，近望绿水，水天相映。蓝天、绿水、田园、村庄，相映成趣，风景别致极了。我爱我的家乡，更爱家乡春天里的清晨。
　　离开家乡在外求生的我，时常怀念家乡那春天清晨的缕缕炊烟，因为其中有一缕是慈祥的母亲为我放飞的，那美丽的炊烟飘舞着母爱的味道，还有那隐藏在墙角处，那儿时无穷天真和快乐。
　　带着许多童年的记忆，如今踏进了回家的门，忍不住热泪盈眶。二零一四年三月十九日，有幸在阳春三月，回归故里。漫步在田间小路上，一经春风的沐浴，让自己的心变得坦坦荡荡。
　　亲友们、伙伴们再次相聚在一起。看那一张张熟悉、幸福、甜美的脸庞，胡子里又增加了许多新的故事，满皱纹里藏着开心和笑容。浓浓的乡音，喊我乳名的声声问喉，恰如一首优美动听的春天里的歌，听起来悠扬悦耳，一种乡情，在我心里久久地荡漾。
　　当晚，夜已深。父亲、母亲睡在西间房，我睡在东间房，我躺在妈妈早已准备好的床铺上。从窗口望出去，蓝宝石的天空，镶嵌着晶莹的星星和月亮。春天的月儿怕羞、胆子小、从窗户淌进来的月光铺了满床，把一个旅途疲惫的我一下子就淹进梦乡。
　　一觉醒来，已是拂晓四点一刻。我猛然间想起早已计划好的，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在第一时间，感受一下家乡春天清晨的味道。我急忙翻身起床，迫不及待地穿好衣裳。看见父亲、母亲还在熟睡中，我便屏住气，轻轻地带上门出去。
　　沿着村子里的小路，由西向东走去。此时，路上只有我一个人，漫不经心地往前走。这一片天地好像就是我的，我也瞬间有了超出自己的感觉。安静，此时格外的寂静。四处都是静悄悄的，偶尔也传来几声狗叫，鸡鸣。这叫声更增添了乡村清晨的韵味。
　　极目远望，鱼白色的天空中只有几颗残星点点发亮。尽管是阳春三月，大地的早晨还是带着一点点的凉意。站在东沟河的河岸，河面上薄雾缠绕，犹如羞答答的少女蒙上一层薄薄的面纱，给人一种轻松朦胧的美感。风，卷起雾气和河边开放着的各种花草的香味，清凉舒适，沁人肺腑，顿觉心旷神怡。
　　一别多年，岁月已渐渐从眼前溜走。站在河岸的最高处，我跷着脚，往西北方向眺望，朦胧中可以看到一条熟悉的路，现如今，它已经是一条宽敞的柏油路，可我还是清晰地看得了它多年前的轮廓。
　　学生时代，这条路我曾经走过无数次。每天放学，同学们都是结伴同行，捉知了、戳马蜂窝、掏鸟蛋，喊着、唱着、蹦着、打闹着。时而跑得像箭一样快；时儿伸开双臂像燕子那样踩在云朵上，时左时右、或前或后，像喝醉了酒一样嬉闹。玩起来就抑制不住内心的欢快与喜悦，随手折一枝柳条，选好一段，两头割上痕迹，用手使劲一转，表皮就从柳骨上脱落下来，成了一个小细管，把细管用小刀稍微地一刮，放到嘴里咂吧几下，变成扁状，这样一支柳笛就做成了。放到嘴里“呜哇”“呜哇”地吹着，饶有风趣。那时，村里有人把柳笛做得又粗又长，吹起来声音也大，双手捂着嘴外的部位，十个指头不断地伸张与合拢，如此灵巧地变换着，居然也能吹出悠扬悦耳的“花木兰”“朝阳沟”选段来。
　　柳笛吹走了我童年的贫穷和欢乐，迎来了成熟的今天。默默地，光阴在柳笛声中悄悄地溜走了，漫长的岁月没有割断我与童年的情丝，童年的趣事经常在我脑海里萦回。
　　每年开春，当春风亲吻了大地，小草就会偷偷地探出头来，大地罩上了一层嫩嫩的绿色。村头上郁郁葱葱的垂柳边，白杨树下，田间地头，果园，河水都是小伙伴们的天堂。
　　清晨，我和建国，三香，金安，唤云背着筐子，拿着小铲子去割野草。初春的野菜长势喜人，有苦菜、曲曲菜、荠菜……我们沿着河岸跑啊！跳啊！拿大顶、折空翻，像撒欢的小鹿。玩累了就躺在东河滩的沙土地上，歇一会儿，我们就在草地上拔“地谷苞”。所谓的“地谷苞”，就是毛根草长出的花苞。剥去花苞的皮，露出白白的花瓤，吃起来软软的，甜甜的。我们每人拔了一大把，唯有建国年龄小，拔了没几根，他嚷着让我们帮着拔。我把我的给他一些，他高兴得又蹦又跳。
　　快到了中午，唤云提议，我们摔“娃屋”。所谓的摔“娃屋”，就是把泥巴捏成小盆子形，盆底用手指蘸上吐液，抹的溜光净薄。然后把“娃屋”高高举起，嘴里念念有词：小麻雀、过门槛、把你摔成十八半！什么风？众人答：西南风。呼呼呼…呜呜呜……我的孩子好大声，等着给我补窟窿。而后让盆口朝下，用力向事先清理好的地上使劲一摔，只听“叭”的一声响，几片盆底飞出去了，盆底出现了一个大窟窿。别的小朋友就从自己的泥巴上抠上一块，双手拍成薄饼补上，如果摔扁了就是“臭蛋”，就算输一次。这次游戏玩过了，忘记已经响午了，喂羊的草刚刚割了半筐，怎么办？金安说我有办法，他人小鬼大，点子不少。说着他折了几根树条子，插在筐子半腰当梁子，然后折一些小树条挡在梁子上，在树条子上面放上草。再看筐子以下是空的，可看上去却是满满一筐草。我们学着金安的办法，回家忽悠大人。
　　如今，时间老人已经走过了许久，但东沟河的童年时光如诗似歌，依然流淌在我的心田。
　　沉浸在美好的回忆里的我，猛然间听到村子里传来摩托车，汽车的轰鸣声。还有鸟儿也用不同的方言，唱起不同的歌，随着习习晨风飘入我的耳中，由此打破了村庄的宁静。
　　从回忆中惊醒，抬头回望。在晨雾中醒来的村庄，炊烟四起，隐藏在树林丛中的农家小院，像披着轻纱的梦，若有若无，如有轻风吹过，吹烟便调皮地向蔚蓝的天空窜去，和云彩共舞，直至化为天空中一抹淡淡的烟痕。袅袅炊烟与层层薄雾缠绕在一起，在村子中环绕，把乡村的清晨装扮得如仙境一般，更是增添了几分天上人间的美感。
　　黎明咬破夜的唇，金色的霞光，犹如一只神奇的巨手，徐徐拉开了柔软的帷幕，整个大地豁然开朗。曙光揭开黎明前最后青墨色面纱，刹那，霞光万道，耀眼夺目，比初放的石榴花还要鲜艳。霞光从我身上拂过，温温的，如母亲的双手。
　　我呆立在这美景中。朝霞烘托中一轮红日离开地平线缓缓升起，像个大红灯笼，刚一跳出来，就将它的万缕金丝抛向人间。太阳越升越高，
　　晨雾渐渐散去，天，已彻底地亮了。
　　田间麦苗一片碧绿，一畦畦金黄金黄的油菜花，散发着浓郁的芳香。绿油油的蒜苗，展示着丰收的希望。腼腆的含羞草笑眯眯地看着我，就连泥土都散发着清新的香味。晨风扫过我的脸庞，轻轻地抚摸着片片果林，树枝也随之舞动，此起彼伏，有节奏地发出纱纱的声响。鸟儿叽叽喳喳，唱着不同的歌谣，歌声不时地传向林外。小河在太阳的催促下，也从梦中醒来，金亮亮的阳光照在河面上，露出一大片红颜，就像少女腼腆的红晕一般。河边杨柳吐新，下垂的柳枝，随风轻轻托过水面，而河水也随之掀起一片波纹。河水弯弯曲曲，清浅透澈，由西向东欢快地流淌。浪花微微飞渐，水底下长满了青苔，小鱼小虾自由自在地游着，时儿蹦出水面，时儿潜入水草中。瞬间，思绪飘远。我仿佛又看到村里的大娘坐在青石板上洗衣服，几个调皮的小伙伴，赤裸着身体，在水中玩耍，和鸭子一起，追逐着鱼虾。
　　碧蓝的天空，晴空万里，白云在太阳头上轻轻地飘着。有风吹过，瞬间变得千姿百态，看上去好像一幅幅静止的，定型的，而实际上时时在移动着，变幻着的唯美画面。
　　顺着河岸，缓缓地行走，河岸的北侧，是一大片梨园。
　　阳春三月，正是梨花怒放的时节。静立梨树下，凝望那艳美的花枝。树枝小心翼地抽着新芽，枝头上一丛丛，一簇簇，满眼都是雪白雪白梨花，千姿百态——有的蓓蕾亭立，含苞待放；有的半开半合，刚刚鼓出花苞，娇羞动人；有的则翩然怒放，婀娜迷人。近距离仔细观察，梨花洁白如雪，花片有规律性的舒展开来，围着一个嫩黄的花心。花蕊吐出来的粉丝，如蝴蝶头顶上的彩须，青黑色线条，配饰着粉红色的纹线，彩须顶端行成微微环形，像少女上妆后的眼睛，那么纯洁，那么娇丽，煞是好看。我被这迷人的花仙陶醉了，很想亲吻这温柔美丽的梨花，察看周围无人，顺手轻轻牵扯住树枝，忘记了自己没有净面，不觉得害羞，将脸颊微微地贴在花面上。刹那间，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此刻，梨花的娇羞、秀雅、温馨，全都注入了我的心境。我已融入了这清洁美丽的仙花里了，品味着花中仙，好像自己真的成了窃花贼了。
　　梨园，在柔和的太阳光照耀下，那些圆圆的、亮亮的、润润的颗颗露珠，像散落的珍珠，像满天星斗，挂在树枝上和花叶上，显得光彩夺目，五彩斑斓。清风徐来，花叶轻颤，顽皮的小露珠便欢快地在绿叶上滚来滚去，有的漫漫地凑到了一起，凝结成一颗大露珠，有的却顺着叶脉缓缓滑落下去，滴在泥土里。花草点着头，摇摆着身躯，感恩地微笑着。
　　阳春三月的太阳，脚步好像走的快了一些。转眼间已经爬上了东沟河南岸的杨树梢，明亮的阳光轻快地追逐着三月的晨风，软绵绵的白云在空中轻轻的飘荡，给淡蓝透明的天空投映上一片洁白。
　　乡村的清晨，每一寸晨光，都有着它们自己的幻恋，无须华丽的辞汇去形容，只因为它本身就是一篇优美的乐章。绚丽多彩的春色，形成了春天里光彩夺目的一景，组成了一年里最美的景致，勾画出了四季里无与伦比的一季。
　　乡村的清晨是宁静的，乡村的生活是与事无争的，是轻松写意的。人们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和谐相处，互帮互助，其乐融融。
　　家乡春天的美，阳春三月的情，父老乡亲爱，有如甘甜的果汁注入我了的心田，在我的血液中奔涌流淌。
　　可爱的家乡，永远为你祈祷，为你祝福，为你牵魂梦萦。真诚地祝愿家乡繁荣昌盛和富强，父老乡亲生活更加美好！在追寻那完美生活的道路上，走近阳光，拥抱春天。
车行路上，眼里的风景依旧
——写给孔哥
孔哥，转业军人，现居住哈尔滨市。
四星级优秀出租车驾驶员，连续六年获得市行业优秀标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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