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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清:?我与《天门文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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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清,湖北天门人,诗人。正处花甲之年。上世纪80年代中期在国内外发表大量散文诗,颇有影响。近年重点从事现代诗和杂谈、散文、理论写作。
我与《天门文艺》
2013年正月16,《天门文艺》停刊。一个创办了60年的老刊就这么停了,一个与我相伴了20多年的“老朋友”就这么拜拜了,真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呀!每个人都是过客,谁也没有回天之力。在结束一段历史时,经历过的人,内心是极其复杂的,除了伤痛,还是伤痛,光荣不属于自身,只属于地域。痛苦的、辛酸的、美好的回忆,属于个人,它是不可多得的财富。
《天门文艺》是神圣的,从解放初期到改革开放前的30年间,它是政府唯一的精神文化窗口,培养过无数文学艺术人才,为弘扬地方文化、繁荣地方文艺,立下了汗马功劳。《天门文艺》之所以神圣,还在于它宗旨的严肃性,且有几代编辑的一贯坚守,持之以恒。它就像一位洁身自好的君子,无论社会如何嬗变,它都能出污泥而不染,高雅而不媚俗。社会的口碑历来如此。为此,我深感欣慰,因为我也是坚守者之一,且是最后一个,时间比其他人要长很多。
1988年,我任《天门文艺》编辑部责任编辑,跟随市群众艺术馆馆长曾腾芳,后跟随副馆长彭秉玉先生。那时政府取消了办刊专款,开始自筹资金。《天门文艺》以阵地的形式引领一个市的文学创作,在那个文学至上的好时代,作为官方专职文学辅导干部,真的是享受了事业的甜蜜、文化春秋的盛景;同时,也饱尝了“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的艰难!

1996年,我正式任命为《天门文艺》主编,那年我正好满40岁,人生也是如日中天,生命的激情全部交付给了这本地方杂志,一年到头,下乡村、到企业、去科局、跑学校,磨破嘴皮,求取办刊经费。17年来风风雨雨,踏破了铁鞋,历尽辛苦。没钱办不成刊物,但钱不是万能的,最重要的是不能因为钱而改变刊物的质量和气节。这一点,是我为自已制定的原则。从不违背。有人说,有什么样的人就编什么样的刊,刊物也是主编其人的缩影,也叫“文如其人”。在物欲横流的当今,刊物不是娼妓,也不是太监,更不是垃圾场。“清水出芙蓉”,何其难!
本世纪初,地方报刊异军突起,鱼目混杂,文化市场如火如荼,所谓“适者生存”,考验着像我这类的正直文化人。“高雅没出路,媚俗有曙光”,严峻的现实摆在面前,多少人劝我“跟上时代、与时俱进”,要“改变”,首先即是人的全方位的改变,一个人是可轻易改变的吗?显然不能。再说,高雅、严肃也需要人来坚守,我不坚守谁来坚守?只有孤注一掷,没有其他选择。就这样,一本刊物和我一个人形成一个整体,在这个花花世界默默独行。人们只能抱以欣赏和敬畏,当然也有人鄙夷、讥讽!“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乐于这浊中的独清。
改革开放的中国已与世界同轨,文化呈多元,作为地方刊物,也不能尽是窝里转,近些年,我在互联网上与多个论坛合作,设立《天门文艺》投稿基地,效果很好。在我放手这本杂志前,《天门文艺》已不是过去的地方刊物,它成了意义上的全国性期刊,成了广大作者的“亲密朋友”。有个外地作家这样评价《天门文艺》:“小刊物,大风范”。这就够了,我有着一个厨师看到食客享受美食时的满足感。
五年前的一个冬天的午后,当接到退居二线的通知时,我一夜未合眼,领导不是要求我在离职期间不离开天门吗?我总得做点什么。就在那天夜晚,我萌生了一个想法:还坚持五年,为《天门文艺》办个60大寿,同时主编一本天门人的优秀文学作品集,之后就交手不做了。感谢这个决定,让我又磨破了几双鞋子。通过这五年的艰苦努力,目标终于实现了。

2012年11月24日,“庆祝《天门文艺》60周年暨《竟陵诗文精选》首发座谈会”在天门举行,当工作人员将改版后的《天门文艺》和由长江出版社出版的《竟陵诗文精选》发给各位代表时,我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作为一本杂志和一本书的主编,我有千言万语要倾吐,可我没说,只在心里说“我尽力了”。当老前辈范齐家老师发言说道:“希望《天门文艺》再做个80寿辰、100寿辰”时,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谁不希望如此,但谁都在暗暗地感叹:“谈何容易”!
会后,有人对我悄悄说:“有了这个圆满的句号,你也功德圆满了,就此退隐为好”。本来就是这个打算,但当要退去的时候,又十分难舍。所以那天去领导的办公室,就是倾诉肺腑,希望领导能把这个园地保留下去,不让它荒芜。在去见领导之前,我花了很长时间准备了一件礼物,我将这些年所编的《天门文艺》归拢,找印刷厂师傅装订成几个大札,交给单位现任领导,交给他时,我说:“保管好”!其实这有点迂腐。中国有句老话“各说各重要”,我作为一个文学工作者,自然对一本刊物的历史资料视如珍宝;换作他人,就不一定了。
也有人对我说:“你这20多年最宝贵的时光全部在做一件无利的事,你不后悔吗?”说到“利益”这个敏感的词语,我从来不解释,因为说这话的朋友代表了绝大多数知情者。我淡然回答道:“从不后悔,历史会证明我工作的价值,最难舍的还是喜爱《天门文艺》的读者、作者和因这本杂志所结识的众多朋友们……”
自任《天门文艺》主编的17年间,我共主编《天门文艺》70余期,自筹资金仅每期一万元,也是70万元。这些数字在历史的长河中连一滴水也谈不上,但作为一部地方的文化历史,至少它也可算一笔。
话又是说回来,一个文化载体毕竟不是个人的,它属于党,属于政府,属于本土人民。在我告别她时,写下此小文,以作纪念,也是祝福和祈祷这本具有光荣传统的老刊物能够保留下来;即使这本老字号杂志从此销声匿迹,我相信天门的老百姓和曾经热爱《天门文艺》的广大读者至少不会忘记文化名人郭沫若先生为《天门文艺》封面所提的那四个精美的书法和在一个文化匮乏的时代她所散发的书香墨润!
2013年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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