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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占杰:海上明月升

海 上 明 月 升
翟占杰
我们的船在舟山锚地抛下了锚等货,船长和大付带着家离家近的船员们在第二天回家休假去了。我和三鬼(轮机员),还有两个值班水手被安排守船。因为我要值夜班,所以天黑后水手陈鹏就把我从床上拉了起来。晕乎乎的往三楼的驾驶舱爬,一路上谁都没有遇到,平时二十几个人,不敢说是热闹,至少也不会像今天这样,显得空荡荡地,格外冷清。等我到驾驶舱的时候,陈鹏早就开好了该打开得锚灯,坐在椅子上摆弄电脑去了。转了一圈,我打开门,爬到了舱顶上。那里是船上最高的平台,视野极好。月亮还没从海平面上冒出来,那个位置只是有些发亮而已。说是亮,其实也不很确切,也就比别的地方颜色浅些罢了。四周黑朦朦的,只有东极岛的灯塔在很远的地方闪动,像极了传说中海妖的眼睛。桅杆顶端的灯投影到海里,被波浪打碎了,碎成一点的光亮,也许是被是谁施了魔法吧,它们瞬间又变成一群快乐地精灵,在浪尖上跳起舞来!那舞步显得那么很轻快,那么豪无顾忌。我觉着,它们一定不会是电视里的蓝精灵,蓝精灵的后面总有格格巫跟着呢,他们怕是不会这样没心没肺地跳舞吧?东方那个位置亮了些,又亮了些。就在我回头看东极岛灯塔的那么一小会儿,那个地方居然变得格外亮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儿,就连刚刚跳的最欢的那些小家伙们也都安份了下来。一颗亮的不能再亮的珠子突然从那茫茫的海水里冷不丁地猛弹了出来,射出的光线让我顿时感觉周围变得黑了起来,这倒是让我很意外,周围不是应该很亮才对嘛?那珠子慢慢地变大了些,可光线倒反而弱了许多,眨眼功夫,那珠子就又变大了好多,光亮下去了,这才看清,原来不是珠子,是一个用红铜板剪成的,有着一条完美的弧线边缘的物件。那物件的却只是少半露出了海面,海浪在边上不住地把它往上提,它可倒好,反而不像刚刚露头那样急性了,慢吞吞地一点也不主动,只由着海浪们忙活。它那懒洋洋的模样终于让我有些不耐烦了,索性把目光转向旁边那些被冷落的星星们。可我没想到的是,它们却早被那懒洋洋的玩意儿给吓得无影无踪了。我只好把有些失望的目光又转了回来。也兴许是被我的冷落给刺激了吧,那玩意儿居然动弹起来了,已经从海水里出来了一大半,这一动弹,气色也鲜亮了好多,不像那会儿的红铜板了,变成了个好似烤的焦黄焦黄的烧饼的模样。说是烧饼,还真是那么回事,那上面不是还有些芝麻粒呢!只是下边还有一大口被海里的怪物咬住不放了,它有些着急起来,左右扭着身子,用力这么一挣,终于给挣脱了,一下就忙忙的离开了海水,还跳的老高呢!就这么一用力,那颜色可就被挣脱了些,变得浅多了,也亮多了!“今晚的月亮好园喔!”陈鹏不知道啥时来到我身后。“今天是十四,明儿个该涨大潮啦!”我对涨大潮的唯一印象就是船厂那些刚造好的那些大型船舶,会选择今天下水,因为潮水会把它们稳稳德托起,避免了很多麻烦,那天可是所有船厂的大日子啊!月亮终于升上海面了,像个娴静的少妇,当然应该是那种性格内向,知书识礼有教养的温文尔雅的少妇,而且还是衣食无忧,活得快快乐了的。不然的话,那有这般娴静姣好而又珠圆玉润的品像呢?我觉有人称她月姐,倒真的很是很贴切,那雍容华贵的气势决非小家碧玉所能具备的啊。它淡淡的光辉让四周围亮了好多,东极岛灯塔的海妖眼睛般的灯,仿佛被这姣洁的亮光给吓了回去,淡淡的缩在天边。那些在海浪顶跳舞的光影精灵们这时倒是精神实足,不但如此,它们还扩大了队伍呢!海面是这会儿很平静,连从不消停的海风好像也被月姐的气度给迷住了住了,一丝风也没有。浪花儿显得兴奋,从海天一线的地方一只到我的船前不远处全成了它们的天下。那些活泼的小精灵们从这浪尖上轻盈地跃到那另一个浪尖上,不停地跳跃着。“它们一定是没有忧伤和烦恼的啦!”我这样想到。一艘船从那边开过来。打扰到那些跳舞的精灵们,它们抱成团,又连成一长条,它们化身成一束束流光和船激起的波浪搅在一起,跳起了另一种风格的舞蹈。那种新的舞蹈是那么精彩,连那艘打扰他们跳舞的船都拉响了雾号表示赞赏呢!月亮升的已经很高了,海风这才缓过神来,忙忙地刮了起来,一阵紧是一阵,我觉得有些凉,忙退到了舱室里去了。
翟占杰,男,七零后,现居住佛坪袁家庄黄家湾村,养鸡为业,爱诗,爱花,用心生活,用爱去感受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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