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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永红|感悟阿克苏《大文坊》永红专页(总381期)

贾永红,商洛丹凤人,曾为农民、曾为军人、曾为政府公务人员,亦为中国作家,新疆报告文学研究会常务副主席。自上世纪八十年代发表作品至今,已经累积了300余万字作品。作品散见于军内外主流期刊;出版或编著作品有十余部。小说、散文、诗歌均荣获过国家级最高奖项;亦受到过自治区党委、自治区人民政府联署奖励。但凡有人提及,皆会觉得脸红。

感悟阿克苏

我不是新疆土著,这是我首先要说明的。尽管如此,但这并不能改变我是新疆人这个事实。毕竟,我在这片热土上已经生活了四十余年。想想看,人一生能有几个四十年啊!用数字化概念,那就是一万几千天。然而,这么一段长长的日子,我却对阿克苏一知半解。甚至,在这数十年的日子里,我只去过阿克苏一次,仅仅的一次,而且还是非正式的。
记得那是公元一千九百九十五年的春天。时值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成立四十周年,我受领组织部交待的到南疆采风的任务。当下,准备出门的行囊,一套换洗的衣服,一块香皂,一把牙刷,一条毛巾,一支派克牌水笔,一个黑色笔记本,一沓方格子稿纸。然后,拎着这些随身所带之物出了家门。
至今还清晰地记得离开乌鲁木齐的情景,我从钱塘江路上的棉花街赶往阿克苏驻乌办事处,刚走到棉花街巷口,就有许多风迎面奔来。呼呼。呼呼呼。它们有从楼顶上跳下来的,有从巷道窜出来的,一阵紧似一阵的呼呼,表达了他们的心情与性情,暴躁、焦虑、不安。甚至容不得我来解释,不由分地就拦腰抱住我,还不择手段地揪我的头发,给我的眼睛扬沙子,等等;但这些小儿科对我是不起作用的!所以,丝毫阻挡不了我的南行决心。
我猫着腰,避免和它们发生正面冲突,采取迂回的办法,最终赶到了办事处。当我登上那辆载我南行的大巴时。车门就“哐”的一声关闭了,司机喊了一声出发了。大巴便“日”地一声,怒吼着驶出了院门。
阳春三月,春暖乍寒。冷风其实早已在乌鲁木齐的大街小巷扫荡了多日。尽管我已坐在车上,但风依然是不依不饶。大巴徐徐而行,风就跟着狂奔。大巴穿过黄河路、过境路,风也紧紧地、紧紧地跟着过黄河路、过境路;那时,我坐在车尾,可以明显地感到风的愤怒、风的无奈、风的嚣张、风的没完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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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在车窗外声嘶力竭!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那声声嘶喊,招来一些五颜六色的废塑料袋,那些蓝的绿的黑的白的黄的红的塑料袋。当然,也不乏垃圾堆里挣脱出来的纸屑,以及已经腐朽了一个冬季的落叶,它们竟在风的鸣鸣声中兴高采烈地随风起舞,弄得一张天空雾起狼烟!直到我看见车窗外日出日又落时,我们已经历了一天另一夜的征程。那个时候,车已泊在一个写有“阿克苏汽车客运站”招牌的院内,借着路边朦朦的灯光,我看到一个很朦胧的小城轮廓。司机告诉大家,早点休息,不等天亮还要继续赶路呢。是的!我知道的。我的此行目的地是在一个名叫喀什葛尔的地方,而不是眼前这座小城。
我知道的,那可是产生东方宝典世界明珠——维吾尔人十二木卡姆的圣地!是大清帝国乾隆皇帝亲爱的香妃安寝的地方,除此,那里建筑有名扬中亚细亚的艾提尕清真寺,而艾提尕可与穆斯林圣地——阿拉伯的麦加齐名。公元十世纪,突厥人和回鹘人就在此建立了哈拉汗王朝的政治中心。
至于阿克苏,不过是我旅途中的一个借宿地罢!
真正能感悟阿克苏,是在08年的秋日。我从乌鲁木齐国际机场乘坐中国南方航空班机飞往阿克苏,飞机腾空而起的一瞬,我忽然想到了《西游记》中的孙大圣。那时的我,不也和大圣一样吗?脚踩祥云,向着西边的太阳飞去!当我在恍惚间落地阿克苏时,秋日的阳光并没有被意识借用,依然在这个现代化了的都市上空照射着我。
行走在阿克苏,脚踏在这片古老而又充满生机的土地上,我心中油然生出了一种震颤!并由此而附带出一种强力的意识——这便是开垦、种植与收获。
“思想者、写作者从来都是纯粹的个性劳动者”!这是那个说的?此言对与否,其实对我并不重要。而我所需要的,则是心灵的力量,是话语的能力。我知道我的语言能力受到了极大的限制。这怨不得别人的,没有体验就没有发言权。我真后悔,为什么当年不在阿克苏住上几日呢?哪怕是一天也行啊!起码不至于使我至今只能说出的就是“阿克苏”这三个字。自我第一次与它匆匆相见,直到今年今秋今日的近距离对视,我已强烈地感受到时间与空间的无情与伟大,而心灵的撞击犹如大海的波涛,一圈圈水纹荡的好远好远。
轻舟一荡若干载,我感受到一座现代化城市竟是如此的魅力无穷!于是,许许多多个鲜活的名词,便源源不断地在我耳朵里出出进进。并灼伤我的思维,灼伤我的语言功能。看着眼前秀美秀丽秀色的景致,看着城市那一张张自然坦然怡然的面孔,我这个写作者不可能不为之所动的。此情此景,我当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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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就让我处在一种沉浸的状态吧!因为我需要沉浸,不仅如此,我迫切需要的是思想,是能够恰如其分地表达出我对阿克苏的感悟。
就在我沉浸的此刻,与我同行的山东省青年作家马健,正举着他的相机赞美阿克苏呢!这位自小生长在渤海之滨的小伙子,自踏上新疆土地的那天起,就深深地被新疆的广袤,新疆的特殊环境,新疆的特色农业,新疆的民俗风情吸引了。我知道,他手里的相机已经满满地记录了“猪八戒”老家“高老庄”的故事,记录了唐僧师徒四人趟过的木扎特河(《西游记》中的通天河),记录了克孜尔那数千年不死的岩画。
关于克孜尔岩画,阿克苏人会对每一个来这里旅游观光者说:克孜尔岩画是敦皇岩画的父亲,是龙门石窟的爷爷!据讲解员说,尽管克孜尔岩画被斯坦因这个德国佬破坏得已千疮百孔,面目全非,但来看克孜尔岩画的人,依然是年年岁岁,络绎不绝。其人数之众,当以千百万计。克孜尔岩画不但吸引着区内外游客,而且震撼着德意志民众,以及崇尚佛教的日本人。特别是一批批不远万里、不畏酷暑严寒慕名而来的德意志人,这些德意志民众除了为自己的祖先那段不光彩的疯狂掠夺感到羞耻外,他们对克孜尔岩画这个世界级的文化瑰宝莫不赞叹,甚至是顶礼膜拜!克孜尔岩画虽已历经数千年,但它的灿烂文化却永远和日月同辉!
在阿克苏之温宿县,还有一处神奇的植物园。名闻遐迩的神木园,融奇特的自然景观和悠久的历史人文景观为一体。园中怪树奇枝,千姿百态。譬如:鸳鸯树、无根树、通天门、千年箭杨、还魂柳等等;最奇特的园中一神木,树身数千年前竟长成五环丫枝,也称五环树。马健问那导游:“五环预示着奥林匹克吗?”导游挠挠头,抱歉的笑了笑,不置可否地说“或许吧!”。不过,他告诉我们,这棵树精神永恒。之所以永恒,是它曾生长了千年,然后又倒下去千年,而且这千年居然不朽不腐,又长出了醉人的一蓬翠绿的枝丫!阿克苏人会对来此地的游客们骄傲的说:五岳归来不看山,神木归来不看树!我敢说,那园中的神木之纯真之自然之神奇是无与伦比的!
我知道,在新世纪的今天,在语言不断推陈出新的今天,我的语言一直感到了压力。语言是写作者最好的工具,但我的语言显然有点匮乏。阿克苏可是一片充满希望的沃土啊!它蕴藏着巨大的发展潜力。而我的语言,应该努力适应这一态势的!不仅如此,还有历史留给我们的遗产呢?我们的先人,我们的列祖列宗们!现在我想,我的这支笔,已经饱蘸了塔里木河、渭干河、以及木扎尔河的水,找到一个写作者的思想和语言,来抒发我对阿克苏一点感悟!
编委会主任:张兆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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