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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仑|终南山·连载11《大文坊》林仑专页(总145期)

微旬刊《大文坊》林仑专页(总145期)

终 南 山
文|林仑(陕西)
第十一章
颜狼娃的得宠使他到了发狂的地步,给五类分子戴帽子、游街他别出心裁,把颜家河村的运动搞得最具特色,使东起秦岭山,西至白鹿塬,东西十多里的川道唯独颜家河村起到了模范带头作用。为此,驻队的工作组组长王得娃得到了公社、县上的嘉奖,说他工作踏实,干出了特色,干出了实绩。颜狼娃在工作组吃得更开了,说话更顶用了。
狼娃时常把打人骂人当成自己的一大趣事,在这十几个五类分子里,他可以随心所欲,想批谁就批谁,想斗谁就斗谁。高兴了,有精神了,唤起一帮积极分子,拉几个出去游街,一直游到南川县城。狼娃口里吹着哨子,挥胳膊扬腿,一路高喊,一路威风,换来懵懂青年羡慕的眼光。而五类分子们,从不敢在他面前抬头挺胸,一见到他都猫着腰,低着头,不敢扬脸看他一眼;有的甚至每当撞见他,就齐脚并拢,低头垂胸,颤抖着声说:“我有罪,我老实交待。我老实交待。”甚至连他们的子女见了他都不敢正眼瞅他一眼。狼娃心在发笑,但表面依然绷着脸,一付严肃的神态。他的心里充满了凛凛威气,人五人六的,背过人,他暗自觉得好笑。
王得娃无论在大会小会上都夸奖狼娃,心里头却另有一本账。他想,这狼娃不愧为这一带的“黑旋风”,心狠、手毒,干起不正当的事来如一股风。真可惜了那媳妇聪灵,要人样有人样,要本事,人家能裁能剪,嫁给狼娃这单眼狼,实在是一朵花儿插在了牛粪堆上。
王得娃的家在北岭上。丘陵地带水最缺,他的老婆是个长年爬坡越沟的地地道道岭上人,走起路来老是撅着尻子,撇着腿,厚嘴倒翻着,能拴个驴,鼻梁洼里老是有洗不掉的黑垢痂,白天看了,王得娃连饭都吃不下,只是到了晚上,黑灯瞎火摸着才能跟着睡一场又一场。
出来工作,到颜家河村驻队,王得娃利用狼娃的机会最多,也就跟狼娃混得最熟。领了薪水,叫狼娃割二斤肉,拿一瓶白酒,到狼娃的屋里,再叫聪灵弄上两样菜来,吃呀喝呀。渐渐地,他对心灵手巧的聪灵有了好感。聪灵每次的活干得很干净、利索,他时常就拿眼前的聪灵跟岭上的自家婆娘相比较,时常就像从头顶泼了一瓢凉水,从头凉到了脚跟。他暗自感叹,人呀,就是不能比,好汉没好妻,好妻没好夫啊!
每当王得娃吃饱喝足了之后,往大队院子走的路上,他看天,天上的星漫是聪灵的眸子;他瞅地,地上一漫是聪灵那微颤的奶子……他是眼看着聪灵一天天鼓起了怀娃的肚子,眼睁睁瞅着聪灵的双奶孕满了奶水,鼓胀起来的,尤其那圆溜溜光滑的尻蛋子,在他眼前一日见一日地凸了起来。人说,庄稼见锄,姑娘见球,疯胀哩。王得娃恨自己,没有勇气,没有胆略,去挨一下那肉嘟嘟的身子,去摸一摸那香包似的脸蛋、尻蛋、奶头……每当这时,王得娃就痛苦不堪地扭曲了脸,裤裆里的那个东西蠢蠢欲动。他咬紧了牙关,在心里骂狼娃:“你个驴日的,咋不死哩!”
狼娃终归是“黑旋风”,他在红得发紫的浪头上昏了头,他随意地打骂五类分子,动辄抬脚踢人一脚,这似乎成了他的习惯。这天,老教师白哲峰就惨死在狼娃无端的疯狂下了。
白哲峰老师已是60多岁的人了,斑白的头发零乱地述说着历史的悲哀。狼娃给白老师分的活是打扫大队院落和刮茅厕里的粪,每天都要打扫干净。
这天,狼娃正圪蹴在大队院的门道里吃馍,一股恶臭卷上来,随之从墙角处闪出挑粪担的老教师白哲峰。这几天,狼娃就听人说聪灵和耀昭藕断丝连的一些闲言碎语,但这些闲话不是从王得娃嘴里知道的。他正寻思着咋样收拾耀昭,见白哲峰把臭粪挑来,一付不在乎他在场的样子,狼娃气不打一处来,白眼窝子风快地眨巴着,脸一下子变得紫青紫青。他抬起脚对着老教师的后腰踢去,“嘭咚”一声响,装满稀屎烂尿的桶墩在了地上,稀粪带着白蛆恶臭冲天地溅了狼娃一身,也泼了双膝跪在地上的白哲峰一脸。
狼娃更气急败坏了,咆哮:“不长眼的老不死的东西,不看我在这正吃哩。!”
白哲峰搭手在脸上一抹,斑白的头一歪,斜着眼瞅住狼娃的脸,笑了说:“人生在世几十年,善恶修行在个人;行善作恶自有报,今生不报来世报。”
“你……你你……”狼娃铁青了脸,牙齿在口腔里咯吱咯吱响,他感到脑袋“嗡嗡”作响,天地昏黄一片。他飞脚上去,只听“嘭”一声炸响,跪在地上一直未动的影子就咕碌倒了下去,倒在了粪滩里。
“知道不,跟我狼娃扭劲是没有好果子吃的。”膨胀的得意已到了癫狂的边沿,分不出天高地厚的狼娃呲咧着嘴,对地下的人气咻咻吼道。
被一脚踢在太阳穴的白哲峰老师一刹间就闭住了气,蜷缩成一疙瘩的身躯只抽动了几下就再也不动弹了。
“你还想装死?”狼娃见地上的人再没有了动静,一种不祥之感凉凉地冲上头顶。他忙蹲下身子,伸手一掰,面转过来的老教师已面色苍白,口吐白沫,没一丝活的气息了。狼娃慌了神,手搭鼻根下一试,确没有半点呼吸的气了。情急之中,他把指甲深深地掐进老教师的人中穴。随着躯体的渐显冰凉,渐渐僵硬,他知道,没救了。放工归来的人们一条线地走过来,看到狼娃打死了人,一哇声炸开了锅,消息迅速飞遍全村,响遍了村庄的各个角落。
“出人命咧。”“狼娃逼死了人。”“白眼狼逼死了人命哩。”……
人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一溜风。有关狼娃的恶闻一传十、十传百,到众人口里他已变得狼心如蛇肺蝎子胆的十毒人了。
祸不单行,就在狼娃急救老教师无效的时刻,让长年四季拾粪的颜宽有碰上了,他一见死人纸一样白的脸,吓得七魂出窍,愣怔了一下,粪笼子、铁锨“咣当”往地下一扔,少了两颗门牙的嘴,走声漏气自言自语道:“唏(死)咧,唏(死)咧,脸上都生蛆咧。”说着,后退着,趿拉着的没后跟的鞋也挑不到脚梢上去了,一直退到河沿子,“咕咚”一声仰倒进河水中了。
本就有点不太健全的神经一下子崩溃了,颜宽有从此变成了一个似疯似癫的游疯病人。
出了人命,风声如同五月的季风在终南山脚下来回摆荡,摆得人人心慌如乱麻。狼娃被公安机关抓走了。

林仑,现供职于一新闻单位。十大青年作家之一。西北大学现代学院客座教授。草根文学网驻站作家、评委,微旬刊《大文坊》编委会成员、兼“小说坊”主持人。已创作长篇小说《终南山》、《种子的翅膀》等六部,其中出版《终南山》《西天行》《苏武牧羊》3部;出版散文集《把梦种在时光里》一部。曾在《人民政协报》《中国文化报》《中国建设报》《中国旅游报》《新阅读》《格言》《意文》《长春文学》《莽原》《北方文学》《民族作家》《华夏散文》《散文世界》《长春》《绿洲》《躬耕》《吐鲁番》《辽宁散文》《散文选刊》《鹿鸣》《中国西部文学》《中外文艺》《荷花淀》《当代文苑》等国内诸多文学期刊发表中、短篇小说、散文等1000多篇。作品入选多个年度选本。
秦风唐韵:原名魏新亚,陕西西安人。理工科院校毕业。中学高级教师,长期从事教学工作,桃李满天下。学生们已在国内外为科研教学做贡献,为祖国的建设事业奉献力量。在教学之余,擅长诵读,钟爱文字,在《巴黎汉唐观察》《新时代文学》《词林诗苑》《陈言其诗文》,《泠泠清清》等众多平台发表诗歌散文等文学作品。与众多知名诗人作家合作完成有声文字多部。长篇小说《终南山》将是魏老师与著名青年作家林仑合作,首次用秦腔诵读原汁原味的陕西话版的又一部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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