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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营洲:什么是中药——中药的作用是在实验室里验证出来的吗?

当下很多对中医中药的研究,基本的论调都是,中药在实验室中要得到充分的验证,如果有证据证明某味中药对某种病原微生物有杀灭作用,才可说明此中药是有效的。
在我看来,这种对中药的研究方法,基本上就是在不懂中医中药基础上的白费功夫。
先给中药下一个定义,什么叫中药?中药就是指在中医理论指导下,用于预防、治疗、诊断疾病并具有康复与保健作用的物质,包括大多数的天然药、少数加工品和极少数的化学制品。
请注意,关键词是“在中医理论指导下”,也就是说脱离了中医的理论指导下研究的药物,严谨地说,都不叫中药。
在中医理论中,每一味中药都是非常清晰明确的,中医对每一味中药都是按照药性、药味、归经、功效、升降趋势等明确完备界定的。
那中药的这些特点是怎么被界定的呢?因为真正意义上的中药是有时空和地域特点的,从成长、采收到炮制都有严格的要求。然后当你借助于这一花一草对疾病产生作用时,其实是借助于禀受于大自然四时之气的药物对生命所产生的一种合象。于是没有生命的参与或者是离开了生命体,就无法去评判和衡量一味中药的性、味、归经以及升降沉浮的走向趋势,也就无法理解这味中药是如何纠正人体生命之偏的。
所以试图在实验中在培养基中去研究中药对某种病原微生物的作用,压根儿就是不懂中医中药。
清代大医学家钱潢说:“外邪感人,受本难知,因发知受,发则可辨”,意思很明显,当邪气本身侵袭人体,本来我们是不知道它会出现哪些情况,只有当它和生命体结合产生了症状和具体不良情况发生时,我们才能辨别它属于什么“证”,比如不同的虚、实、寒、热等证候,这才是中医辨证论治的核心基础。
即便是同样的邪气,结合在不同的生命体后,出现的“证”也会是不一样的,就如同同样是新冠肺炎病毒感染,在中医看来,不同的生命体所最终表现出的合象是不一样的,于是当用中药再去对生命产生的另一种合象去纠正生命之偏时,选择的中药势必也就不尽相同。
如果你足够尊重和敬畏“生命”,生命一定不是简单的肉体存在,更不是机械的脏腑拼接,生命的维度也绝不是长、宽、高那么简单,生命多维的程度甚至可以超出我们想象的空间,当你如此去看待生命的时候,至少会对生命的奇妙感到震撼,会对生命的伟大无比敬畏。
而对于任何一门研究生命的医学体系,对于任何一味对生命产生作用的药物,会是多么的渺小和微不足道。
医生,说白了,就是在“借术济世”罢了,就是在借助天地自然之力再去发力而已。
中医学以中国传统哲学为基础,认为物质是“气聚则形存,气散则形亡”,中医关注的既包括有形的层面也包含无形的层面。于是在我看来,中医的认知会更接近生命的本质,这就是为什么有些病人明明感觉不舒服,但做了一系列西医的检查后发现没有问题,但看中医的时候会被认为已经不正常了。
于是如果是拿着西药的成分分析理论来套中药,或者仅仅是针对中药中的某种元素去研究,其实是把中药的维度给降低了。
我们所处的整个大自然是一个天文地理大宇宙,人体也是一个五脏六腑的小宇宙,中医是探讨这个大宇宙和小宇宙之间的密切联系以及相互影响之下的医学体系,在这种思维层次中,具体去进一步研究人体的“精、气、神”,然后根据疾病证候的不同去辨证施治,以达到“身、心、灵”的和谐统一。
于是,生命是多维的,在中医理论指导下的中药同样是多维的,所以非要拿着现代分子生物学的理论去研究中药,其实是行不通的。
再退一步说,即便是研究了某味中药中所含有的多种元素,但多种元素合在一起的最终功能往往并不是单个元素功能的总和,因为即便是由同一个元素所组成的物质,功能也会有所不同,比如碳和金刚石,元素是相同的,但功能完全不同。再比如,麻黄草和麻黄根,在西医看来所含的主要成分都是麻黄碱,但在中医中,麻黄草是发汗的,麻黄根却是敛汗止汗的。所以中药的理论并不是单一组成元素的分析,而是和生命体结合在一起之后的性、味、归经以及升降沉浮。但中药的这种性气的概念又恰恰是用现代的“科学数据”无法去表达的,然而科学表达不了的东西,不能说明就不科学,恰恰是说明现行科学的无能,还不能跟上中医的高度。
我在看来,研究某种物质、研究某种疾病或研究某种药物,如果不能跳脱出对单一因素研究的束缚,这门医学一定是有缺陷的。同样地,如果只会用简单粗浅单一的元素思维去理解生命,这种对生命的认知也是可悲的。
最后以一个我听到的段子作为结束。
诸葛亮七擒孟获,孟获大呼喊冤:“这不科学!同样是来抓我,你七次却用了七种不同的方法,这没有统计学意义,不符合双盲试验标准!”
的确,他说得好有道理,从“科学”的角度说,不能提供证据来证明诸葛亮对抓住孟获是有效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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