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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清明时的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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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春季
2020-4-5
惆怅东栏一株雪
人生看得几清明
清明时的梨花
文字/香袭书卷
清明时节,它有着无尽的思念。而清明时的梨花,更是应了景的,带着一股恬淡的怀想。忆起母亲,多是些寻常小事。就是这些小事,伴随着我在岁月的成长,而今落在记忆里,也是生了香的。
清明正是梨花开满树,想念挂在梨树枝头,每一朵细碎的小花,都写着对往事的回忆。落笔写下梨花时,脑海中就响起了一段戏曲的曲调。那年,我还年少,母亲是喜欢看电影和唱戏的。
只要是简陋的电影院有节目,母亲就会带着我去看。《樊梨花》就是在那个娱乐还很缺乏的年代中,留在我记忆中最惊艳的一笔。我是听不懂那些咿咿呀呀的唱腔,可是喜欢去看那些画着彩妆的人,头上的翎毛,身上的服饰,那些都是离我们日常生活很遥远的东西。
只记得樊梨花上场时,有着一张精致美丽的脸,还有英姿飒爽的气势,在时隔多年后的印象中,一直栩栩如生。中国古代四大巾帼英雄的故事,我在求学时,都读过。年少时,记住的模样,与后来书本上的形象,没有丝毫的差别。

也许,我已经在心中固化了她们的形象与气质。每年清明,都会想起母亲带着我去看《樊梨花》的情景。我们早早就去了,坐在离舞台很近的地方,母亲说这样可以听得真切。那时的电影院,有着简易的猩红色幕布。幕布还没拉开,戏曲的调子就传了出来。只等得大家都想要一睹真容,然后幕布才会缓缓拉开。慢慢地,一点一点拉开,那时许多事情都是缓慢的。
头戴着两根长长翎毛的樊梨花,一上场就赢得满堂喝彩。真是羡慕年少时的人们,他们可以专注于每一件事情。就算是看戏,也是全身心投入的。可能是简单的生活,心性也是简单的。
那个勇敢美丽的女性,带着威武与温柔并济,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中。她那句经典的台词:“命运,能耐我何?好气魄!”从年少开始,就根植于我的生命之中。英勇的樊梨花,是中国古代的巾帼英雄。
梨花开了一年又一年,母亲陪伴着我的成长。花开再好,总有零落的时刻。梨花落时,春也深了,母亲也离我远了。我徘徊在记忆的路口,回忆起年少时的点滴,还有那个戴着两根长长翎毛头饰的女子。

我曾误入一座开着梨花的老寨子,在我提笔写作时,我是感激自己的双脚的。我曾用它走过很多地方,这让我在写作时,总是有着源源不断的素材。曾经走过的地方,读过的书,还有那些经历过的事情,它都会留下印痕。在自己想要刻意回忆时,就会浮出来,化作文字,被我倾诉。
那是一个深山老寨,石头砌成的房子。村子里多是些老人,我们沿途走过了坎坷不平的土路,寻访到这个村子。村子里多是些老人,我循着村庄的石子路,在这个不大的村落里转悠。一枝梨花探出头来,与石头房子相互映衬着,有了仙境般的美感。
推开老寨子的门,一位老人坐在躺椅上晒着太阳。春日的阳光,落在房屋上,反射出时间的悠久与绵长。老人的房子很是简陋,就是一些生产工具和生活用具,它们都因为古老而显得有些破旧。
可是老人院落的一棵梨树,却在春日里开得正是繁茂。是的,梨花开时,是繁茂的。不是星星点点的零落之相,而是“一树梨花压海棠”的蓬勃。旧时光中的老人,新春里开出的梨花,在那个午后的光阴里,有着强烈的反差,却又和谐自然地调和成一幅图画。

倘若我是个画家,我一定会支起画板,画下那一幅春日景象。老人的苍老,梨花的洁白,石头堆砌的房屋,土地的深黄,这些色彩,无需想象,照着画下来,就是一幅上好的图画。倘若我是一个音乐家,就用最纯朴的调子,弹出春日这个院落的宁静和安详,再填上如梨花般美丽的句子,一曲春之韵就在指尖弹奏。
而我只是一个写作者,我唯有用文字来临摹它的静美。梨花的恬淡性情,刚好契合老人看透世事的清风明朗。人活到一定岁数,明白了生命的无常,明白了花开花落的结局,明白了生命只是一趟旅程,便活得通透而无求,一如梨花般的淡泊。
北宋的大才子苏轼曾写下:“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飞时花满城。惆怅东栏一株雪,人生看得几清明。”清明时节,引来诗人的真性情,留下千古的好文章。暮春,有着花开满城的喜乐,也有着人生几度清明的惆怅。万般滋味,都在每个人自己的理解中。
梨花的美,是雅致与庸常相结合的。正如寻常的母亲,会带着我去听戏。雅与俗,是我们的生活。老寨里的老人用它粗糙的手,栽种着一棵淡雅的梨花树。

汪曾祺曾经这样形容梨花,他说:“梨花的花瓣,是月亮做的。”就凭这一句话,我就喜欢上了他的散文。能够在梨花上看见月亮的人,内心定是清明与喜悦的。据说这篇散文是汪曾祺在劳作时创作的,艰苦的环境下,有一颗诗意的心,才能看见如此这般深刻的美好。
清明时节,带着阿婆去踏青。年已古稀的老人,脚步已经蹒跚,但是与孩子们相处时的脸上,始终展开着发自内心的笑容。我听见几声燕子的叽叽喳喳,到处寻找它们站在何处。年老的阿婆,准确地指出了燕子所在的方位,循着她的指尖,我在屋檐的角落处,真的看见了几只新燕。
“燕子来时新社,梨花落后清明。”老人眼中的鸟儿与花儿,都是经过了光阴的沉淀,无需用眼睛去发现,她们的心中早就把世界上的鸟儿花儿弄得明白。路边的柳条,长势喜人。长长的柳条垂落在了地面,不知道什么时候,阿婆就摘了几枝柳条在手中。
清明插柳,梨花树下听曲,堂前燕子,这些与清明有关的事物,都带着一股清新之气。即便是岁月苍老,它们依旧如青春,活在老去的人们心中。梨花会落,人都会老去。只是我们在梨花开得最繁茂的时节,从它的树下走过,就算是幸事。生命会老去,只是我们在老去的路途中,没有枉费光阴,也是一桩幸事。

我不禁在清明里,念起一段词牌名叫《一剪梅》的诗词。“雨打梨花深闭门,孤负青春,虚负青春。伤心乐事共谁论?花下销魂,月下销魂。”趁着年华正好,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与家人同处,与陌生人交谈,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爱那些值得去爱的人,不辜负辛苦来人间一趟。
悠悠的思念,隔着时空,仍然带着梨花的芳香。有些思念,真的销魂。想那唐玄宗李隆基思念杨贵妃的情景,在贵妃离去后的清明里,重情的他,不知道是煎熬还是沉醉在这般销魂的思念中,故意不自拔。
“梨园弟子白发新”,唱着戏曲的人,发已雪白,宫女红颜已褪。一起听戏,弹曲的日子,在他的心间久留不去,从此人世间,有了一首《长恨歌》,“梨花一枝春带雨”,那个容貌清丽的人儿,与自己阴阳两隔,滴血的心儿,化作了梨花的花蕊,一点血红,长成了后来的梨核,酸涩中带着芳香,浓郁中有着忧愁。
清明时,我们在一树梨花下,思念着心中值得思念的人。有逝去的人,有远方的人,也有身边的人。这种思念,刻骨铭心,清澈透明,绵远不尽。这时的思念,是一树美丽的梨花清明,《樊梨花》在戏台上,从古唱到今。

写在春季
图片来源:网络
文字原创:香袭书卷
(ID:ZL5237047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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